秦翡取来温度计,给他量了体温。39度。若再任由烧下去的话,非得烧出败血症不可!她可不想一个陌生人死在她这里,更不想平白无故沾惹一身腥。昨夜惊险刺激的追车画面犹然在目,那些人分明冲着他来的……要治他于死地!他该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,值当那些人当街追杀他?莫不是杀伐狠戾的黑帮大佬?秦翡脑补了一场古惑仔打打杀杀的鸡血画面。可又觉得不像。这人气质矜贵,肤白冷艳,怎么看怎么像是……世家贵族出身的少爷。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丢进医院,想到他受得是枪伤,势必会引起警方注意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唉……罢了!先救活他再说!拧了一条冷毛巾,敷在他额头上,然后,伸手,去解他的衬衫。随着纽扣一颗一颗在指尖滑过,男人绝美的好身材也在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曝光。这腰……杀狗了!八块腹肌……a爆了!纵然她不是颜狗,也愣是看得眼睛发直,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。心猿意马的将他上半身擦拭了一遍。做完物理降温后,他似乎感觉舒凉一些,昏睡中,换了一个姿势,侧卧着。八块腹肌正对着她。
无处散发的荷尔蒙啊!纵然上辈子和白琰璟是亲密恋人关系,秦翡也未曾像现在这般,近距离观摩一个男人的腹肌。犹记一次,她半夜去给白琰璟送夜宵,恰逢他沐浴完,裹着一条浴巾,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画面。许是没想到她会来,白琰璟慌不择乱的抓了件睡袍将自己牢牢裹住,唯恐被她看去一点春光。当时,她以为他只是保守,还曾打趣他是老干部做派。后来,当她再一次看到他春光的时候,是他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疯狂时刻。那时候,她才知道,在她面前温润如玉、文质彬彬、学富五车的正人君子,在女人身上纵情欢快时,是那般浪荡恶俗。每一帧画面都像是慢镜头,在她脑袋里回放。即便现在再度想起来,那些赤、裸纠缠的画面依旧如附骨之蛆,在她心头一点点啃噬。恶心!可人往往最是肤浅,也最容易被美好的东西迷惑。一如那年春风细雨,初见白琰璟时,那个斯文干净的翩翩少年郎,已在她心头埋下一粒种子。祸根自此犹然滋生。秦翡扯了一条薄毯,扔在男人身上,遮住那最易惑乱人心的旖旎。将沾血的衬衫放进洗衣机清洗,然后,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。白色连帽卫衣,迷彩工装裤,深色短靴,又戴了一顶鸭舌帽,将门反锁之后,下楼去了。她住的这片区域距市中心偏远,这一片的筒子楼大概有二十栋,小街陋巷破旧疮痍,俨然一个贫民窟。一楼商铺几乎全部停业,只有巷子口一家生煎铺还在营业。老板娘——方瑜,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。个头一米五八左右,常年劳累干活的缘故,十分清瘦,生得端庄,眉峰处有一粒朱砂痣。隔着一条小街,秦翡看到她正在卖力揉面,时而抬手,用衣袖蹭掉额头上的汗。抬头之际,注意到小街对面的秦翡,方瑜朝她热情招手:“阿翡,还是老三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