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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1 / 2)

周律师长叹一声,“宁安,还不行,正式判决没下来。等移送监狱后,每个月可以申请探望一次。”

温宁安咬着下嘴唇,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周律师。”

周律师安慰两句后离开,温宁安站在看守所外面不想走。等了近一年,终于有结果,好像生活突然有了盼头。先前托律师转达的话,母亲应该都知道了。

“宁安请我转达,希望你照顾好自己,她已经找到工作,能负担和伊布的生活。她期待与你团聚。”

阴沉沉的夜,云层又开始抽雨丝。滴沥,滴沥,落在未干涸的水洼,接连砸出泡沫。

墙檐狭窄,冰凉雨露沾在温宁安眼睫,她想举起棕色邦尼兔挡雨。与萌蠢兔子对视一眼,又觉不合适,遂作罢,将兔子夹在臂弯。

一把黑色雨伞突然遮在头顶。

眼前高大身影,温宁安不用抬头确认,仅凭气息就能认出秦昭序。她太熟悉他的味道了。

雨势愈急,模糊世间万物的轮廓形状,路旁枯黄枝叶纷纷零落。雨水打在皮肤,寒冰消融般的冷意钻入经脉,延伸到四肢百骸。

“秦昭序”

无助的、强忍耐的情绪,在见到秦昭序后决堤。

温宁安甚至不想问,他为何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。沙漠独行已久的干渴旅人,明知面前是毒苹果,也忍不住尝一尝。

秦昭序将她纳入怀中,走向越野车,“下雨了,先回家。”

郭主管的电话是这时打来的,“温宁安,听说你临时请假提前下班,没提前12小时申请。这不符合规定,明天递一份书面说明。”

温宁安左耳进右耳出,直接挂断了。

风大雨大,单薄的雨伞保护不了两个成年人,将将二十多米路程,温宁安大衣外侧手臂湿透,尽管伞面一大半倾向她。

走到车旁,秦昭序拉开副驾门,清幽恬淡的小苍兰香钻入温宁安鼻腔。曾在陈宥薇身上闻过。

秦昭序说得对,她就是有恃无恐。乱如麻的情绪交织,温宁安停下脚步,任性地朝没有任何过错的路虎车撒火。

“我不想坐这辆车。”

“什么?”

秦昭序眉头紧蹙,她再淋下去铁定生病,怎么莫名其妙和车过不去。

“温宁安,不要闹脾气,上车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

秦昭序面色不善地盯着她,温宁安毫不示弱,红着眼瞪回去。没过两秒,秦昭序用力摔上车门,有些粗鲁地拉着温宁安去路边拦出租。

司机打灯靠边,秦昭序的脾气已经升到嗓子眼,“上这辆车,行了吗?”

第18章 不能反悔

温宁安坐进后排, 秦昭序随即跟上。雨幕中,车门闭合,蓝色出租车汇入往市区方向的车流。

倒车镜里, 森严威凛的看守所高墙渐行渐远,一拐弯, 高墙消失不见。

温宁安收回目光, 低头用纸巾吸附毛呢大衣表层水珠, 动作专注徐缓, 像在给琴弓抹松香。

秦昭序烦躁地连抽好几张纸,手指掐她下颌转过脸, 声音明显憋火气:“头发先擦干。”嫌她动作慢,亲自上手。

“我自己来。”温宁安偏头躲。

捏她下颌的力道瞬间收重, 秦昭序略不耐烦:“别动。”

出租车司机心惊胆战看眼后视镜,默念菩萨保佑别吵架。上回火车站拉了对旅游的小情侣, 住宿意见不合, 逼他高架停车,说要分道扬镳。从此载到情侣油门踩飞快。

菩萨显灵,后排两位没再争执,安安静静冷战一路。

到达长喜街道,正是大雨最为恣肆狂放的时刻。

旧城区排水管道老化, 巷口混凝土路面积水严重,反水的井盖周边围了圈警示标牌, 出租车开不进去。

秦昭序先下车, 举伞的手肘抵住车门,另只手臂, 将钻出车厢的温宁安搂进怀里。

楼宇遮挡,巷弄吹不到风, 水滴噼里叭啦垂直滚砸伞面,震出一段不恼人的白噪音。

前方积水路段一滩接一滩,秦昭序看向怀中人,“我抱你过去?”

他主动打破僵持,温宁安却不知好歹摇头拒绝,哪壶不开提哪壶:“你的车怎么办?”

“送你回家,我再去开。”秦昭序气笑,“温宁安,你最好想出一个合理解释。我是对你有兴趣,但也很烦无理取闹,下不为例。”

温宁安眨眨眼睛,一派平静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秦昭序。”

“又怎么?”

“能背我过去吗?”

得寸进尺!无法无天!秦昭序忍不了,转头要训人。

温宁安却抢先一步安抚撒娇,双臂依赖地圈上他脖颈,闭起眼睛,微微仰头。

温宁安第一次主动吻人,没有要领,不得章法,凭感觉用舌尖描摹对方唇缝。秦昭序的嘴唇温热柔软,温宁安学他的方式,用舌尖撬开牙齿,试了几次没成功。

有些疑惑迷茫地睁眼,发现秦昭序正盯着她。

莫非刚才只她一人沉溺?

温宁安想了想,问:“不张嘴让我进去吗?”

秦昭序表情变得很危险,别有深意掠过温宁安的唇,答非所问:“你既然想,那我背你就是了。”

抓起温宁安一只手,伞柄塞入其中。转身,半蹲身体,肩宽背直赏心悦目,“上来吧。”

冬日的雨捉摸不定,温宁安心头却拨云见日。她从善如流攀到他背上。

秦昭序常年打网球,肌肉硬朗结实,温宁安双腿被挽在他腰两侧,手臂从后往前环住,下巴搁左肩膀,硬邦邦很不舒服,还不如伊布。

秦昭序垂眸,问她手里的邦尼兔:“宥开送的?”

“嗯,他说买了好多个,给表弟表妹。”

“陈家只有一个表姐。”

“好吧,那就是特地给我买的。”

到楼道口,秦昭序的皮鞋裤脚,不出意外全湿透。温宁安鼻尖拂过他耳廓,“上楼处理一下?”

秦昭序懒得和温宁安打暗语,直白问:“你已经想清楚了,是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邀我上楼,知道会发生什么?”

“知道,”温宁安轻声在他耳边说,“会发生关系。”

秦昭序真想现在就干她。

杨成澜还没从杭州回来,不必担心与老人家尴尬偶遇。到了阁楼门口,温宁安从秦昭序身上下来,摸出钥匙,握匙柄插进锁芯。

一条手臂从后揽住她。

秦昭序身体贴近,温柔提醒:“这是最后反悔机会,开了门,不准再说‘不’。”

咔哒,锁芯旋转,温宁安拉开防盗门。

玄关没开灯,秦昭序面料挺阔的大衣零落地板,他发狠地吻住温宁安,同时也剥掉她半湿的外套。

黑暗中两道身影纠缠,温宁安被侵犯得步步后退,腰磕到玄关柜边沿,小声呼疼。秦昭序手掌隔在她和柜沿之间,尽数吞咽她的嘤咛。

身体紧密相贴,温宁安明显察觉秦昭序的反应。作为成年人,她充分了解生理常识,但面对秦昭序那么张扬沉甸的欲望,还是有点发怵。

哐当,脚后跟踢到陶瓷花盆,快被吃干抹净的温宁安竟然分神,“小心冬青树”

秦昭序嗓音嘶哑,轻笑了下,“还有空担心你的树?”

他抬手开灯。若再不开灯,恐怕控制不住原地办了温宁安。她才淋过雨,禁不住这么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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