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小男孩趴在尸体上啊!
竹间真翎:“呵呵。”
现在的里卡多像极了误入里世界的倒霉蛋。
然后他见证了小五郎的胡言乱语,错综复杂的犯罪嫌疑人,名场景沉睡的侦探,极限三选一,犯人狡辩后被语言感化。
里卡多:“……”
竹间真翎拍拍他石化的肩膀:“怎么样,满意你所看到的吗。”
里卡多表情很复杂。
不作为的警察,反客为主的侦探,因为一句辱骂就痛下杀手的三个嫌疑人,还有沉睡着破案……
他有种想吐槽,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的感觉。这种感觉太陌生了,他无所适从。
最后,里卡多说出了一句令竹间真翎非常耳熟的话:“真是无能啊。”
看到竹间真翎的表情,里卡多耸耸肩:“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
“不,你说的很对。”竹间真翎微笑地看着收工回家的县区警察,“他们习惯了破案靠侦探。侦探们也习惯了不守规矩,以此来获得名声和地位。”
“真是奇怪。”里卡多感慨道:“如果政府和警局不能充当维护秩序的前卫,社会会乱成一团的。”
难怪日本的黑衣组织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。
竹间真翎轻笑:“你说这种话才很奇怪,贝尔纳迪先生。”
里卡多:“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,真翎小姐。这个国家太混乱了,需要有强大的势力重新整局。”
竹间真翎:“也许我们会把它搅得更混乱呢。”
不过,不会有什么局面比现在更糟糕了。
“竹间小姐?”
一个熟悉的卷毛摘下眼镜,惊喜地喊出她的名字:“你也在这里旅游啊?”
竹间真翎再次露出死鱼眼:“……”
里卡多实在没忍住,扭过头嗤嗤地笑了起来。
他们在北海道也只停了一天,却撞到了三波熟人,四起谋杀案。
加上这个叫松田阵平的警察,已经是第四波熟人了。
如果这就是日本的土特产的话,他真的吃不下了。
松田阵平:“上次听佐藤说,你去警视厅找我了?”
竹间真翎:“……听说你被炸弹炸到了,身体没事吧?”
松田阵平拍拍自己的胳膊:“一点事都没有,我的身体还是挺强悍的。”
竹间真翎:“……”
她咳嗽了两声。
那一边,萩原研二正在跟里卡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两个同样擅长讨好女性的人,凑在一起反而没有话可说。因为他们的雷达在不停地响,排斥面前这个面热心冷的油嘴滑舌的竞争者。
“你跟竹间小姐是什么关系呢?”
“哈哈,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因为我很好奇,还是第一次见到竹间小姐带男伴出来玩。不过看样子,你们应该是朋友吧?”
“那你们是真翎小姐的朋友吗?”
……
他们就这么翻来覆去地说着,没有一句话落实,全都是反问句。
说到最后,里卡多深感这个家伙太难缠,只好想办法中断没有意义的聊天。
“警官先生,你的腿……”
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,就在里卡多以为自己胜利时,他突然笑了:“啊这个,说来也是巧合。当初可是竹间小姐救了我呢,不然我根本不能在这里和贝尔纳迪先生聊天呢。”
里卡多:“……”
他回头看了一眼竹间真翎,恰好此时竹间真翎也被松田阵平的神经大条噎住了,求救一样看着他。
两个人你看我,我看你,尴尬在北海道的上空蔓延着。
还是萩原研二看出了竹间真翎的不自在,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后,主动带着松田阵平离开了。
里卡多劫后余生地说:“没想到在日本还能碰到对手啊。”
那个姓萩原的男人,长了一张年轻女性会喜欢的脸就算了,性格还那么熟练。完全是跟他撞人设了。
竹间真翎麻木地说:“……不知道你们在比什么。”
里卡多闻言,笑了起来:“当然是比谁更受美人的欢迎啊,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我更胜一筹吧。”
竹间真翎:“……”
里卡多顿了一下:“是吧?”
竹间真翎移开目光。
金发男人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,用宛如咏叹调一样的腔调吟唱着:“哪有男人似我这般悲凉,丢了爱的耕种,失了她的亲吻?”
竹间真翎成功被他逗笑了:“莎士比亚都要被你气活了。”
“救他纯属是因为意外。你应该明白的,我们不像意大利,和警察做不到和谐共生。”
但她并不讨厌这些警察,尤其是萩原研二、松田阵平这种为了别人的生命牺牲自我的,很蠢,却也很崇高。
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,咸湿的海风时不时打过来,卷起脚边的沙子,钻进拖鞋里。
里卡多龇了龇牙,把拖鞋拎在手里,无奈地说:“有的时候,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东西,也会影响到你一天的心情。”
竹间真翎听出他在意有所指,停下了脚步。
“只是影响心情而已,又不碍事。”
里卡多眨眨眼:“心情也很重要,美丽的小姐,至少对我而言很重要。”
竹间真翎看向他,海面折射的阳光把他的头发染成浅金色,是锋利的颜色。